小精“译”经丨“小婢对不起！”一个喜欢给人取绰号的阿罗汉
原创： 小精 i善导书屋 今天
佛在世时，有一位长老阿罗汉，名毕陵伽婆蹉，他患有眼疾，常常眼痛，但又要经常到恒河对岸的城里去乞食化缘，每一次，他站在河边，都会打个响指，召唤河神，大喊：“小婢，快把水给我停住！”河神便乖乖地让河水止住流动，且截成两半，让眼睛不好的长老顺利通行，去城里乞食。
由于长老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喊河神“小婢”，有一次河神终于忍无可忍，于是气呼呼地跑去佛陀那里告状。
河神对佛陀说：“您的弟子毕陵伽婆蹉，总是骂我小婢！还让我给他断水开路！”
佛陀听罢，便对长老说：“毕陵伽婆蹉，这是你的不对噢，快向河神忏悔谢罪吧？”
毕陵伽婆蹉听了佛陀的话，立马毕恭毕敬、双手合十，九十度日式鞠躬对河神说：
“小婢，不要再生气啦，我在这里向您忏悔谢罪啦！”
在场众人都哈哈大笑，说：“说好的向人家道歉，怎么道歉里还是骂人家小婢呢？”
佛陀看着满脸委屈的河神，语重心长地开导她：
“安啦，你见到毕陵伽婆蹉向你合掌忏谢了吗？既然他已经忏谢了，就说明他并没有傲慢之意。要知道，他五百世以来，常常生在婆罗门家，便养成了这种自以为高贵的骄慢心态，就俗话说的‘公主病’，他也习惯性地轻视卑贱其他人。现在虽然证得了阿罗汉果，但这个习气至今仍有残留，所以他才会口头说话时出言不逊，但其实在他的内心里，已经没有骄慢之想了，并没有瞧不起你啦！”
所以，这些阿罗汉圣者，虽然已经证得了阿罗汉的果位，但是过去世的习气仍然还有残留的。
那这个世界上，有没有习气断除无余人呢？有，那就是“智断具足”的佛陀。佛经上说，就算一个人用刀砍掉了佛的左臂，另一个人用栴檀香泥涂满了佛的右臂，佛也不会对砍臂之人产生怨憎，同时不会对涂香泥之人生起贪爱，佛对他们，如同对待自己的左右眼睛一样。正是因为诸佛世尊已然没有残留的习气，才会如如不动。
有一次，一位旃阇婆罗门女，将木盆绑在肚子上，佯装孕妇，前来诽谤佛陀，当着大家的面对佛陀说：“你这个家伙使我有了身孕，看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忧恼呢？赶快给我好吃的好喝的伺候，免得别人说你没羞没耻！”当时还有五百位婆罗门在场帮腔，都举着手附和：“没错！没错！我们都知道佛有这样不伦的事情！”当时，佛面无一点异样表情，也不露丝毫惭愧之色。后来，帝释天变身老鼠，咬断了旃阇婆罗门女身上绑木盆的绳子，绳子和木盆一同坠落在地上，谣言不攻自破，真相大白，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，天人们闻讯都来供养佛陀，撒花庆祝，赞叹佛的德行。而此时，佛也没有面露丝毫喜色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佛食马麦，也不会难过忧虑，四大天王供养佛天上的美味，佛也不会为此喜笑颜开，佛的心始终如止水一般，湛然常寂，没有起落，没有分别。有人供养种种饮食、衣服、床榻；抑或有人赞叹、呵责、恭敬、轻视等等，于佛来讲，都平等一如。就像真金，经过火烧、锻造、打磨，依然和原样一样，这些过程对金子本身来讲，既不能增益，也无法损害。
所以，阿罗汉虽然断除烦恼证得阿罗汉果位，习气仍有余，不能称之为无上涅槃的佛。
小精 译白
【原文】
复次，长老毕陵伽婆蹉常患眼痛，是人乞食，常渡恒水，到恒水边弹指言：“小婢，住莫流！”水即两断，得过乞食。是恒神到佛所白佛：“佛弟子毕陵伽婆蹉，常骂我言：‘小婢，住莫流！’”佛言：“毕陵伽婆蹉忏谢恒神。”毕陵伽婆蹉即时合手，语恒神言：“小婢莫瞋！今忏谢汝！”是时，大众笑之：“云何忏谢而复骂耶？”佛语恒神：“汝见毕陵伽婆蹉合手忏谢不？忏谢无慢而有此言，当知非恶。此人五百世来，常生婆罗门家，常自憍贵，轻贱余人，本来所习，口言而已，心无憍也。”如是诸阿罗汉虽断结使，犹有余气。
如诸佛世尊，若人以刀割一臂，若人以栴檀香泥一臂，如左右眼，心无憎爱，是以永无习气。栴阇婆罗门女带盂谤佛，于大众中言：“汝使我有身，何以不忧？与我衣食，为尔无羞。”诳惑余人！是时五百婆罗门师等，皆举手唱言：“是！是！我曹知此事。”是时，佛无异色，亦无惭色。此事即时彰露，地为大动，诸天供养，散众名华，赞叹佛德，佛无喜色。
复次，佛食马麦，亦无忧戚；天王献食，百味具足，不以为悦，一心无二。如是等种种饮食、衣服、卧具，赞诃、轻敬等种种事中，心无异也。譬如真金，烧锻打磨，都无增损。以是故，阿罗汉虽断结得道，犹有习气，不得称婆伽婆。
——摘自《大智度论粹编》
阿罗汉骂河神小婢的故事
【编者按】
昙鸾大师言“积习成性”，习气久积，则成本性，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。断除习气之难，于此可见。莫说普通凡夫习气难除，即使是圣者阿罗汉都不容易克服，如舍利弗瞋习，难陀淫习等。凡夫若不靠佛力，何年何月才得靠断除习气、开发智慧而出六道呢？
